姨妈痛

“景熙师妹，快到了吗？”与程砚南约定的时间快到了，王骥东着急的给景熙打电话。
  “我看到你们了。”景熙白着一张脸，朝他们几个招了招手。
  王骥东挂了电话，在原地等她，见她脸色苍白，关心地问：“你没事吧，景熙。”
  景熙摇摇头，扯动嘴角，“我没事，走吧，去行政楼还是实验楼？”
  学校所有老师的办公室都在行政楼，也有极少数的教授行政楼和实验室都有办公室，但一般第一次与学生约谈事情，都会选择在行政楼办公室，因为那里离学生宿舍楼更近，也显得更正式。
  王骥东：“不是，老师今天有事，约在他家里了。”
  家里？
  景熙啊了一声，“那是要出大学城岛吗？”
  他们学院有很多老教授的家都在老城区，因为以前他们的学校就在那，虽然后来搬来大学城了，但那些教授们还是喜欢住在老城区，可那离大学城太远了，单单地铁就要1个半钟。
  “不用出岛，老师住在大学城。”
  “那就好。”景熙顿时松了口气，出岛不是问题，挤“死亡叁号线”才要命，而且她此刻肚子隐隐作痛，不想走太多路。
  从校道南叁路拐出来，没走几步路就抵达目的地，王骥东停下来，掏出手机，“我看看老师说的是哪一栋？”
  景熙看着熟悉的大门，还有熟悉的保安，心里冒出一串问号，她问：“师兄，我们找的是哪位当指导老师？”
  “程砚南。”另一个师兄回她，“幸好我们捷足先登了，我听说后来有十几组人找他，都被他拒绝了，说是只带我们一个组就够了。”
  当时他和王骥东还挺奇怪，很多老师基本上都带2到3个小组，因为他们当指导老师，也就是指导下开题，中间给一些建议，最后把报告再看一遍指出不足，不会占用太多时间，而且如果学生得奖了，对于老师来说也有好处，但是程砚南似乎不在意，说带好他们小组就行了。
  景熙：“怎么是他？”这也太凑巧了吧。
  “程老师不好吗？”王骥东听景熙的语气不对，以为她不喜欢程砚南，因为他也听说她第一节课上课打游戏被程老师抓到了，还被凶了一顿。
  “没有，挺好的。”景熙摇头，撇开他是她的男人，他的简历和教学成绩不管在哪个学校都是非常抢眼的，她羡慕都来不及，怎么会嫌他不好。
  王骥东笑笑，带着他们几个走向保安亭。
  “去a2301？”保安大叔一看到景熙，立刻按了开门键，昨天这家业主已经交代他了，以后看到这个小姑娘直接放行。
  “是的，a2301，谢谢啊，叔叔。”王骥东没料到程砚南居然这么细心，连这种小事都交代得好好，心里对他的赞美和钦佩又添加了几分。
  待景熙他们几个进去后，保安大叔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，对旁边来接班的同事说：“这个小姑娘真可惜，年纪轻轻就被包养。”
  他也有个与景熙年龄相仿的女儿，最看不得误入歧途的女孩。
  “水灵漂亮，又有捷径能走，为什么不走？”他的同事见多识广看得开，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，没必要强求都得走同样的路，这个社会不就是有人走康庄大道，有人走歪门邪道。
  保安大叔重重地叹息，不再八卦。
  ——
  王骥东按响a2301的门铃，程砚南很快来开门，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最后面脸色发白的景熙，眉心微微皱起，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那个不对劲的小女人。
  “程老师，晚上好。”几个男生异口同声喊人。
  “晚上好。”程砚南点点头，侧身让他们进来。
  景熙也不是故意走在最后面，而是她真的肚子特别不舒服，小腹沉沉地往下坠，感觉得多走一步路，肚子里的东西就能掉出来。
  程砚南在她经过时，手掌贴住她的后腰，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：“不舒服？”
  景熙偏头快速朝他点头，小小声嘟囔：“姨妈痛。”
  她已经很久不会姨妈痛了，每次经期前后她都十分注意饮食，生冷辛辣一概忌口，这一次也一样这么做却还是痛了，而且还提前了几天。
  “严重吗？”程砚南听她说痛，心里不由自主一紧。
  挺严重的，景熙看他的眼神都变了，委屈又娇气。
  程砚南看她的小表情就懂了，真是他的娇气包，他低声哄了一句：“你乖。”
  景熙找了张单人沙发，缩着肩整个人窝在里面，要不是王骥东他们几个也在，她真想把腿也曲起来，这样才能降低肚子的痛感。
  程砚南让她们先讨论一下，自己转身去了厨房，等他回来时一手拎着一个水壶一手端着一个马克杯，“骥东，茶几下有纸杯，帮忙拿一下。”
  说完，趁他们几个低头去找一次性杯子，悄悄地把马克杯递给景熙。
  娇气包接过杯子一闻，是红糖姜茶，偷偷对他眨眨眼。
  程砚南故意坐在景熙对面的沙发上，在场都是典型的理工科男，心思不细腻，自然也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默不作声的互动。
  “你们的开题我看了，方向没问题，但是里面有几个要点要改一下。”他打开笔记本电脑，给他们讲解了几个问题点，边说还边时不时关注一下对面的小女人。
  景熙有了红糖姜茶暖身，幽幽发痛的小腹也没那么难受了，她接住程砚南关爱的目光，又看了看在场的师兄，顿时低下头抿嘴羞涩一笑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奇怪又刺激，小心脏砰砰加速跳动。
  程砚南见对面的小姑娘脸色红润许多，不像刚才那般发青，心也不禁松了口气，继续问王骥东：“你们小组分配好任务了吗？”
  “已经分配好了，到时候想跟老师借一下实验室。”王骥东点头回答。
  “都怎么分配？”程砚南问。
  王骥东愣了愣，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关心，立即回答：“景熙和两位同学负责实验，小陈负责建模，我负责写报告。”
  景熙负责实验？那岂不是最近两个月晚上都要泡在实验室。
  程砚南轻轻拧了拧眉头，看向景熙说：“小陈负责实验，景熙负责建模吧。”
  小陈一听，开心得连连点头顺好的，建模他不在行，要不是他们团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，他死都不接这个任务。
  景熙瞪大眼，像小学生似的举着手说：“老师，我建模不行。”
  程砚南不容置喙地道：“你可以，你们这学期在学这门课程。”
  景熙：“……”
  王骥东和几个同学面面相觑，更加坚信程砚南在整景熙。